左右手之戀

爸爸不瞭解媽媽的痛。

     胖子的預產期在學期中，理所當然的可以在家裡休息、照顧妹妹，只是辛苦了在外地的我，要打點自己的生活，一方面要製作上課的課程，另一方面又要北上到台中去讀書，雖說不上是蠟燭兩頭燒，但是研究所期末的一堆報告也壓的我喘不過氣來。尤其是星期五上完一整天課程的時候，還要從台中開著車回到台南，到家時也都已經十點多了（最晚記錄是半夜一點）。不過我還是認為沒有胖子一個人照顧妹妹，餵她吃母奶、擠母奶來的辛苦！

記得胖子曾經問我說：「為什麼你從台南要回去上班都不會捨不得我們？」

「因為我知道妳會把妹妹照顧好，而我爸媽會把妳照顧好啊！」我是這樣回答的。

     寒假假期的開始，也是我這個新手爸爸接受密集訓練的始業，從早到晚都要和妹妹親密相處，對於她的習性和脾氣總要瞭若指掌，雖然也曾陪著妹妹半夜不睡，整夜玩耍，但我知道這樣的「行程」和胖子的辛苦相比，是那麼的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 終於和妹妹的分離始終要來臨。胖子的產假結束了，收拾家裡的大大小小行囊，大概可以排成一條2、3公尺的直線，當我一一把行李搬上車的同時，胖子則在客廳逗弄著妹妹。「不是八點要回去嗎？」拖著拖著就來到了八點半，轉眼間九點就快到了。「胖子我們該回去了。」只是胖子的眼神還是停留在妹妹的身上。就在妹妹睡著，母女兩十八相送之後，胖子終於來到了門口，搭上了我的車。一上車，胖子的眼淚就噗簌～噗簌的滑落，哭泣的聲音迴盪在整個車廂內，其實這早在我的預料當中，只是當遇到時，還是難免慌了手腳。

「沒關係啊！我們就再進去家裡，看看妹妹、抱抱妹妹就好啦。」

「不可以，這樣會被他們笑，而且我們要早點上去整理。沒關係，我哭一哭就好了，你還是開車吧。」

     就這樣胖子用微微啜泣的聲音告訴我可以出發了，從家裡來到高速公路十多分鐘的車程，車廂內還是瀰漫著濕濕的氣氛。過不久後，胖子終於收拾好自己的情緒，開始和我討論起這些日子以來的情緒感受。

「很捨不得離開妹妹，總是擔心今天她會睡的不好，爸媽他們會很辛苦！不知道她會不會乖乖吃奶奶？不知道她會不會......？不知道......？為什麼你一點感覺都沒有！」（不知道為什麼我又突然被罵了？）

「其實我也會難過，只是和你與妹妹的相處情感比起來，我覺得我比較微不足道而已。或許我的反應沒有那麼強烈，但我也同樣有那種感受。只是工作還是要做，這樣的情形也是不得已的，如果你捨不得的話，我們可以明天上完班，再開車回台南看妹妹啊！」

     從懷孕、生產、照顧妹妹至今，雖然陪伴著胖子這樣一路走來，或多或少也能夠感受她不舒服或是辛苦的感覺。總覺得和胖子相比，當胖子說十分時，我只能說五分；當胖子說辛苦時，我也不能喊累。畢竟我們覺得目前這樣的方式是對爸媽、我們還有妹妹最好的方式，既然如此就只能接受它，調適自己。反正我們都是屬於衝動派的，想到時就給它回去看看就對了。（星期日晚上回到中部，星期二的下班後我們又開車回台南了，隔天一大早在開車回去上班。～真是衝動！）

另感～

鄉愁是一種很濃烈的思念情緒，沒有在外地生活過的人不會知道。

和親人分離是一種很刺痛的想念感受，沒有生離死別過的人不會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