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情重砲襲來1－左右手之戀

這是我當爸爸以來最擔心的一次。

老實說自從妹妹吃母乳以來，從來也沒看過她生什麼大病，印象中比較深刻的只有一次感冒反覆發燒兩天，不過看完醫生不久後就好了，這次卻是最嚴重的一次，也是最讓我們人仰馬翻擔心的一次。

3/24（二）

那天下班回家的時候，老媽和胖子跟我說妹妹大了四次便，心想四次便還好，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。

3/25（三）

星期三讀完研究所的課回家，又聽到老媽和胖子跟我說妹妹又大了四次便，咦～怪怪的。當我吃完晚飯後，還在疑惑說為什麼這兩天會這麼常大便，是不是因為她吃手手不乾淨的緣故，耳邊突然傳出噗的聲音～妹妹又大便了，而且中間有兩小顆米粒般的血絲。老媽說要去買表飛鳴吃來保養腸胃，胖子說要不要去看醫生，就在兩人討論的，我已經騎著車去到藥局，問了藥劑師的意見，她們是說「表飛鳴是在吃便秘的，挖喀摸陀是在吃腹瀉的，不過這兩種都要等狀況好了之後才能吃。」

我驅車回家和老媽、胖子報告這樣的訊息，最後還是決定到小兒科診所去給醫生看一下，五分鐘的門診一下子就結束了，感覺雲林虎＊的醫生也說到什麼，看到妹妹又一直在哭，便結束了短暫的門診。拿著分裝的止瀉藥水回家，照著醫師的指示，每餐餵他卻也不見好轉的跡象。當天晚上我們便和老媽還有胖子討論了南送回台南處理的最壞打算（另一方面是因為對面住家開始敲敲打打的動工，吵的妹妹也不能睡覺）。

3/26（四）

星期四的時候，才剛開到彰化上班，便接到胖子打來的消息說：「妹妹便血了，媽媽決定要再帶她去看那個小兒科醫生。」「喔！好」，只是我知道胖子可能又要單一整天的心了（加上今天又上整天班）。經過了翻覆的思考，我覺得狀況相當的嚴重，如果等到老媽他們坐車到火車站再回去台南，時間可能也經過太久，如果妹妹在火車上又大便了，處理起來也不方便。就這樣我和搭檔說聲抱歉，也請他幫忙處理一下相關事宜，就飛車回到雲林。

一進門看到放在地上的血尿布，嚇了一跳～「綠色的大便，上頭稠稠的黏液沾染了一大片的血漬」，我問老媽醫生怎麼說，老媽說一聲只說：「喔！那我當你換個藥，如果情況還沒有改善，你們就到大醫院去檢查看看，順便照照超音波！」天啊！這是醫生嗎？廢話我當然知道嚴重一點要去看大醫院，看到你看到他現在這樣的情況，你都沒有可以處理或是減緩的方式嗎？重點是你竟然連原因也不清楚，就算清楚也沒有跟家屬說明，會不會太負責任了，只會拿著分裝的藥水來賺更多的錢，賺錢有數，病人的生命也要顧。

心裡幹醮兩遍之後，就馬上飛車回到台南（因為再晚一點就過中午了）。回到了台南熟悉的小兒科門診，等了很久的號碼，不過在這期間妹妹在診所玩得很開心，也沒有在大便的跡象。等到我們的號碼後，向醫生說明了情形，醫生細心的跟我們解釋說：「可能是沙門氏菌感染所引起原因應該是吃到不乾淨的海鮮，這種腹瀉狀況可能要一兩個禮拜才會好轉，不過我開藥給你們回去吃吃看，沒問題的話星期六早上再回診，有問題的話我留手機給你們，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二點都可以打。」我拿著雲林虎＊開的藥單給醫生看，醫生說：「他開這樣的藥太輕了，都已經便血了，如果是厲害一點的病毒，沒有抗生素根本沒效果。」其實當我聽到醫生要開抗生素的時候，心頭也楞了一下，開這種藥好嗎？不過妹妹幾乎很少看醫生，如果只吃這一次狀況就會好起來，應該也沒大礙。

就這樣拿著妹妹的藥，照著醫生著指示照顧，而胖子在下完班之後，也趕著火車回到台南，加入照顧的行列。只是吃了藥之後，狀況仍然沒有明顯的改善，腹瀉次數依舊維持著喝完奶奶後瀉三次，一天瀉十幾次的次數。更慘的是，那天晚上妹妹開始發燒，燒到了三十九度。

3/27（五）

星期五我要胖子請假在家照顧妹妹，而我呢，因為還要去學校上課，順便和學校討論星期六運動會請假的可能，一大早五點半我就開車北上到彰化。下班後打電話回家問胖子妹妹的狀況，胖子說狀況還是一樣，腹瀉的次數還是很多，而且幾乎都沒有東西可以瀉了，常常看他蹲著用力，卻只看到一小滴綠色的糞便或是透明的黏液，「要不要晚上在去看個醫生？」胖子這樣問我，我想反正明天一大早就要回診了，藥效也沒那麼快，再等一晚試試看。（那晚我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）。只是晚上妹妹有開始反覆發燒到三十九度半。

3/28（六）

一大早我們就到診所回診，跟醫生說明這兩天的情況，醫生也覺得事有蹊蹺（其實我也上網查過相關資訊，很擔心醫生有這樣的反應），這裡說開這樣的藥，應該一天就會看到成果，可是都沒有明顯的改善，雖然便血的情況已經好轉，但是速度太慢了，有可能是病毒轉移到身體的其他部位，我建議你們轉診到大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，我幫你們寫個轉診單，那裡我很熟（因為醫生之前也在那間大醫院服務），我打個電話過去，請他們處理一下。

就這樣我們拿著診所開著轉診單踏進了家附近的「台南新樓醫院」，一進到急診室，護理站的護士想要幫妹妹量血壓（小孩量血壓在腳），只是妹妹看到護士便開始出現她的無影腳胡亂揮舞，護士也無法靠近。進到診間時，醫生聽了大致的情況，建議我們先抽血、驗尿、打個葡萄糖加食鹽水點滴，休息個兩個小時，等驗血報告出來再說。把妹妹連哄帶騙的帶到急診室的22號病床，只見妹妹在床板上一直跺腳想要下床，我們更擔心的是等一下要抽血打針的情況更難控制。只見護士拿著針頭，帶著溫柔的口吻跟妹妹說要抓蟲蟲，妹妹哪管你抓什麼蟲蟲，手臂依舊胡亂揮舞，只見胖子雙手壓制妹妹的雙膝，我一手抓住妹妹的手肘避免彎曲，另一手壓住妹妹的單側肩膀避免傷害，連老媽也加入壓制妹妹另一側肩膀的行列，才得以讓護士可以安然的刺針抽血，只是小BABY針頭較細、血流的速度較慢，所以我們全家人也加入了抓蟲蟲安撫的行列。

護士抽完了兩滴管，用紙板將妹妹的右手手掌連同點滴固定，只是慢慢看到了她的手掌被了黏了一堆的膠帶，而且還不能隨意的轉動，驚啕的哭了起來，而我們也只能在旁一直安撫，希望她哭累了可以睡著。一轉眼護士有拿來了裝尿液的塑膠套，只是護士熟練的將妹妹的尿布脫下，撕下背膠，將盛尿袋黏貼在妹妹的下部，要我們隨時檢查如果有尿液的話要隨時通知送檢（如果妹妹她願意讓我們脫下來的話！）。護士走了之後，我們試圖要讓妹妹在床床靜靜的睡著，連他最喜愛的小狗狗也帶來了，只是當妹妹伸手要抓狗狗的尾巴和耳朵時，發現她的手掌被黏住了，又開始狂哭。哭到連資深護士都受不了了，叫我們一個大人抱著她坐著輪椅，另一個人推，到外面去晃晃，這樣她會比較舒服（的確是個好方法！）。就這樣我坐上了輪椅，老媽推著我們到處閒晃，分散妹妹的注意力，而我抱著同時還要隨時注意有沒有壓到點滴。不一會兒妹妹在我的懷裡安靜的睡著了，胖子也累攤在22號病床睡著。

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，三個小時過去了，驗血報告終於出爐，檢查的結果是白血球的數量偏多，但還在可接受的範圍，證明身體的病毒並沒有擴散的跡象，而且應該開始逐漸好轉；尿液檢查也沒有問題，排除尿道感染的可能性；至於糞便檢體因為要培養三四天，所以要過幾天回診才能清楚病毒種類。「沒關係反正病毒沒有擴散就好了，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？」就在護士幫我們拆掉滴管的同時，是妹妹有史以來看到護士最乖的一次，只見護士一條一條的將膠帶拆除，妹妹也可使露出久違的笑容，只是一轉頭發現護士又撕兩條透氣膠帶，要黏附酒精棉花時，妹妹又哭了起來，我和胖子看到這一幕終於破啼為笑。

回家之後妹妹的腹瀉次數依舊沒有減少，只是至少妹妹可以開心的玩玩具，玩到一半再蹲在那裡用力的大便，而我們也開始加入表飛鳴整腸的行列（醫生說：喝養樂多雖然有菌種，但是常會添加過多的醣類和奶類，市面上的益菌多或是表飛鳴可以試試看，現在還在腹瀉期間也能使用）。

事發至今已經一個禮拜了，次數逐漸減少當中，糞便顏色也開始出現漂亮的大地金黃色，只是原本纖瘦的妹妹經過這次腹瀉後又更加苗條了。

P.S.

1.小BABY能不吃海鮮就盡量不要吃，尤其是帶殼類的更容易因為料理的緣故，而殘留沙門氏菌（妹妹有可能吃到不乾淨的蝦子）。

2.妹妹可能會因為腹瀉與虎尾鄰居動工的緣故，而留在台南兩個禮拜，分離的這段期間可能胖子會很不好受。

3.生病這幾天，有和老媽跑到台南市東門路龍山寺旁的「先生媽」收驚，印象中我小時候也來過，只是收驚的好像是個阿婆，現在換成了一個中年婦人。收驚時要帶一件小孩的衣服，還要告訴他住址、戶長和小孩的名字，接下來就會展開一連串收驚的儀式。費用呢？公定價一百元。

4.虎尾的小兒科醫生不能看，因為我們看的那間診所是詢問過胖子學校生了兩個小孩同事的意見，誰知到還是這個樣。家長和同事都建議說，如果小朋友看醫生的話建議都給同一個醫生看。

5.原本胖子問我去醫院的時候要不要帶相機去拍照，馬上被我一口回絕，因為我覺得這種事情並不是好事情，雖然拍出來寫出來可以讓更多人知道真實的過程和我們的感受，但是在那當下我並沒有這樣的心情，而且醫生護士們需要我們的幫忙，所以整篇文章幾乎都沒有在醫院的照片。

6.大家可能都感覺到在醫院的整個過程好像都沒有胖子的身影，因為胖子就是另一個無情重砲，詳情請見續集2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