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大學同學參加了高雄婦女節相關活動的徵文比賽,我想她的目的不是在於得獎,也不是在於要讓大家知道她的生活是如何的多采多姿,我想只是要單純的分享她的心情,她的感動吧!

午後兩點,背起10公斤的大背包,邁進小港機場的出境大廳。偌大的機場裡,紛雜的人群像枝頭上興奮的鳥兒,嘰嘰喳喳地難掩出國的興奮。旅客們不是拖曳著行李箱,就是攜帶簡單的背包,環顧四周,像我這樣背著大型登山背包的自助旅行者,真是稀少。

傍晚六點,飛機緩緩降落在曼谷機場,出了關,一股熱空氣襲來,悠悠喚醒我尚在耳鳴的意識。從涼冷的台灣島置身到另一個乾熱的國度,我的肌膚呼吸著向晚的舒適,耳邊響起了陌生的話語,心雀躍著,因著未知的旅程,因著不可預期的變化降臨,我正展開15天的泰北自助行旅。

細數這五、六年來,足跡踏過西藏、新疆、尼泊爾、加拿大、柬埔寨、婆羅洲等地,大多自然景色豐美或者深具民族文化特色。每一次的旅程都帶給我不同的體驗與感知。第一次的國外山中健行是在秀美的安娜普娜山區,感受了純樸的尼泊爾子民風采,更是第一次鼓起勇氣嘗試用生澀的英語和人溝通,想不到,和當地導遊間的友誼竟還維持了六年,持續聯繫到今日。處在神比人多的尼泊爾,一切事情都是慢慢來,猶記得在健行途中歇息時,即使已飢餓到全身無力,千叮嚀萬囑咐店家,盡量做快一點,店家點頭答允,但從點菜到出菜,沒有一次是在一個小時內吃到的,等兩個小時更是家常便飯,這對快速便捷的台灣生活來講,簡直是不可思議,對急性子的我更是一大考驗,但幾次之後,竟也享受起這「慢活」的生活態度。等待的時光,一開始不是寫寫遊記、就是到附近拍拍照,後來就只是貪坐在長椅上晃蕩著腳,靜靜看著浮雲輕緩移動,微風中光的粒子在山頂、在屋簷、在花草間閃爍,周遭的一切像是鮮活了起來,用著各自的語言對你呢喃,因為此時,我的心慢了、也靜了。

第一次領受痛不欲生的高山症,是在西藏區域往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的路上,生平經歷的最高點,海拔5300公尺,刺痛冷冽的狂風穿透厚實的外套襲捲身軀,陣陣如打鼓般的頭痛,令我感到顛簸曲折的道路似乎永無止盡,而這些痛苦,在看到一抹霞光照耀在白雪皚皚的山頭時煙消雲散,金光閃閃綴飾般掛在聖潔的珠峰上,隨著光影的變化而幻化不同的色調。莊嚴的山貌,讓我不禁屏息靜觀,周遭靜悄悄,彷如連聲音都被瑞雪吸納進去了,我只能呆望著直到夜色籠罩大地。而藏民虔誠的信仰,使我看到不同的生活樣貌,即使家裡非常貧窮,也要奉獻金錢給寺廟,欲到廟裡朝聖參拜時,像是結婚般慎重地穿戴起所有最值錢的配飾及衣服,也許騎馬,也許徒步,不畏路遙,只為遵從心底的聲音及祈求來世更美好的生活。

新疆廣闊無際的草原,是我策馬奔馳的想望之地,豪邁的牧民性格常讓我這個保守矜持的漢人文化產物欣羨不已。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喜歡你就坦率表白,無關乎職業、國籍、甚至經濟能力,而我卻還扭扭捏捏地想著雙方的懸殊之處,忽略人與人之間的單純與真誠。牧民們築水草而居,擁有的不過是一頂氈房及羊群,樂天知命的生活態度,顯現在他們紅通通的臉龐及爽朗的笑聲,這樣也知足過日子,而我還汲汲營營追求什麼呢?第一次搭便車也是在新疆,在已無公車又必須趕到下一個城鎮的無措當下,是古道熱腸的胡大哥協助我們,不僅搭便車,請吃飯,還提供住宿,我們感激的只能直道謝,胡大哥擺擺手說了句:「沒什麼!出外靠朋友嘛!」因著胡大哥及一路上的朋友真情相待,讓我對新疆這樣陌生的國度,竟也有了候鳥終將歸來的土地之情。

人家說沒錢也要去旅行,因為自助旅行,讓我嘗試過不一樣的生活,體驗不同的民俗風情,而與旅途上各國旅客們的對談,更拓展了我的視野及國際觀。在泰北的熱帶叢林中,我看到了荒野中時間的存在;在高棉的微笑中,我見證了歷史的脈動與燦爛;在加拿大雅致的小旅社,我觀察到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及自身的不足;在中國鄉下飯館外一對對乞食的眼睛,我體悟到自己是多麼幸福與富足;更在每一次的山野健行中,我深深發覺台灣島的生態豐富與山林之美,並且自豪地說我來自台灣,福爾摩沙!

我快樂嗎?我想我不只快樂,而且還活得精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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